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目标指向、现实境遇及对策建议1
The Target Orientation, Real Situation and Countermeasures of the Cultivation of Core Socialist Values in Cyberspace
编委: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侯勇,江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
孙君,江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生 。
关键词:
本文引用格式
.
Hou Yong, Sun Jun.
近代社会发展是一个不断从传统走向现代的现代化“祛魅”过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也呈现出现代性解构与重构的双重效应,出现中西价值观念交融交锋、前后现代文化共潮共涌的现象。网络社会作为现代化社会的虚拟空间,也呈现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双重现代性”效应。一方面,互联网和信息技术应用给网络空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带来媒介传播、空间拓展等多重机遇;另一方面,也不可忽视其虚拟化、数字化生存与主体异化相伴而生的负面影响和挑战。“过不了互联网这一关就过不了长期执政这一关。”[1]推动网络空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是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大任务和铸魂工程,对于形塑社会共识、凝聚人心、汇聚力量具有重要的时代价值与实践意义。
一、 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目标指向
1. 凝聚网络空间价值共识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有价值认知、价值保证、价值共识、价值引领等功能,能够发挥导向作用、保证作用、育人作用、协调作用和激励作用,在引领国家治理、凝聚社会共识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多元社会思潮交融交锋,世界各国都极度重视和培育核心价值观念,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成为各国日益重视的“堤坝”。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文化自省的立场审视东西方优秀文化资源,正确处理东方与西方、传统与现代的关系,传承和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概括和总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经验,是“同这个民族、这个国家的历史文化相契合,同这个民族、这个国家的人们正在进行的奋斗相结合,同这个民族、这个国家需要解决的时代问题相适应”[2]的价值理念。价值共识作为思想上的观念与结果,“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3]419-420。网络空间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有利于在网络空间中培塑群体精神、集体精神,“体现为特定群体生成过程中的文化内核,更标识着传统与当下碰撞中呈现出来的群体特殊性”[4],有利于树立主导价值、增进价值认同,进而凝聚网络空间价值共识,形成共同理想信念和共同价值准则,提升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的凝聚力和引领力,推动网络空间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和社会主义文化软实力建设。
2. 营造网络空间清朗生态
“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符合人民利益。”[5]推进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有利于增强现实主体道德认知、道德自律、道德判断,在多元多样的网络文化中求同存异,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生态。随着网络覆盖率与普及率逐年递增,网络社会由城市向农村扩张,由青少年、中青年群体向幼儿、老年群体扩张,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话语体系、传播方式、影响因素等发生了新的变化,推动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由现实空间扩展到网络空间,并出现双重空间交互的样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国家治理层面安邦定国、社会发展层面安定和谐、个体道德层面安身立命的价值追求的高度统一,必然要融入网络空间的人际交往、信息交互和学习娱乐等方方面面,在网络空间中发挥激浊扬清、价值引领和正本清源的作用。从国家、社会和个人三个层面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网络虚拟社会生活中,为引领国家治理目标、凝聚社会发展共识、提升公民道德生活提供重要价值遵循,有利于弘扬新风正气、优化网络生态治理、维护网络文明,使得网络生活整体和谐有序。
3. 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
意识形态关乎旗帜、关乎道路、关乎国家政治安全。“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6]面对日趋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守住意识形态领域阵地,巩固壮大主流思想舆论,关系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网络是现实主体自我情感、自我情绪、自我思想表达的平台,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网络空间的培育和践行,对于占领网络空间意识形态高地、防范网络空间意识形态风险、优化网络空间意识形态治理具有重要作用。一方面,推动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网络文化建设,通过教育引导、舆论宣传、文化熏陶等多种形式融入网络社会之中,有利于发挥党在网络空间意识形态建设中举旗帜、定方向的领导核心作用,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另一方面,推动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对于健全网络空间治理、掌握网络空间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发挥意识形态的团结统一的“水泥”作用,具有重要意义。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抓住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加强阵地管理,承担网络空间意识形态建设守土有责、守土担责、守土尽责的重要使命。
二、 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现实境遇
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体现于人对于这一观念体系的内化与外行,在于人与自身、社会和社会环境的关系符合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需要。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通过国家、社会和个体的三重价值规范与价值引领,提高人的素质和境界,强化政治责任,高扬思想旗帜,唱响时代强音,发挥价值引领、共识凝聚与思想保证作用。但同时,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我国发展面临的各方面风险不断积累甚至集中显露的时期”[7],网络环境内也是风险与挑战叠加并生,网络主体的价值观念不可避免地遭受内外源风险冲击、多元思潮裹挟、舆论生态调整等多重现代性挑战与风险。
1. 网络空间主流价值观念遭受外源性与内源性风险交织冲击
互联网传播打破传统时空性、跨境性、民族性的意识形态传播格局,形成“虚拟社会与现实社会分离的新型二元社会结构”[8],造成“流动城市”与“风险社会”的双重叠加,从而使得价值共识的凝聚力出现弱化风险。一方面,异质话语的外源性突入。西方国家凭借经济、军事等优势,以新自由主义、“普世价值”等外源性西方社会思潮竭力在网络场域渗透传播,不断鼓吹所谓“历史终结论”“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等论调,妄图西化、分化、弱化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例如,从思想和理论层面模糊、带偏网络主体的思辨能力与价值取向,企图“从‘乌合之众’到‘政客运作’再到‘国家操纵’;从‘非暴力不合作’到‘体制外暴力冲击’;从传统的阶级斗争到有组织的‘新社会运动’;从左翼革命到右翼政治复兴”[9],销蚀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理论共识根基。另一方面,现代化社会变革带来的内源性意识形态风险。市场经济的逐利性导致网络空间拜金主义、极端个人主义蔓延,网络空间中低俗、庸俗、媚俗等文化现象借助网络“犄角”不断增生。符号消费主义、后现代主义思潮打着“精致生活”“小资生活”“佛系”的旗号改头换面,影响并解构着人们的价值观念和消费理念。一些不良社会思潮通过网络推手、媒介传播与议程设置,借助社会热点和现实问题,渲染负面社会情绪,通过戏谑、调侃等形式宣扬“佛系”“躺平”“摆烂”等社会心态,消解青年人的奋斗精神,企图削弱网络空间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社会共识基础。
2. 网络空间价值认同存在一元与多元的现实张力
认同是个体和群体在情感上、心理上、需要上所达成的共同认可和同意的心理过程。网络社会多元主体的复杂性和数字化生存的去中心化特征日益明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倡导的价值共识与网络主体的多元价值认知存在现实张力。一是网络主体多元化与价值认同一元化的张力。网络主体多元带来思想观念和话语表达的多元,呈现出自发性和非理性的特点,同时因情缘、趣缘、地缘等社会交往联结因素的差异化,进而出现圈层传播、圈群生活、阶层区隔的增多、加深,容易使得小众群体的价值认同与主流价值认同导向出现分化与差异,从而消解主流价值认同。二是网民主体性与主流价值主导性的张力。当前,“Z世代”群体、“网络原住民”的自我意识和个性逐渐彰显,手机、平板、电脑等电子设备成为其生命肌体的延长“器官”,微博、B站、知乎、贴吧等成为他们日常的生活场域,在线学习、游戏、追星等成为他们生活的日常,影响主流价值观念传播与认同。对于自由、民主等概念的误读与偏执,新式消费主义陷阱的不断出现,潜藏着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社会认同、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认同出现弱化的风险。三是网络主体呈现虚拟生活“喧嚣”与现实生活“沉默”的群体“极化”现象。网络虚拟生活“喧嚣”与现实生活“沉默”的“极化”现象呈现于网络主体存在的信息互动、社会心态、娱乐生活、人际交互之中,呈现为“利益关切型”“自我表现型”“标新立异型”“事不关己型”“躲避崇高型”,表现出对主流价值观的不关注、不信任和调侃戏谑等,影响价值认同。一些热点事件一经网络平台发酵,在网络空间容易呈现两种“极化”现象:一种是对于公共意见、舆论的态度呈现出“沉默的螺旋”,产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情绪;另一种是非理性情感因素占主流,网络群体暴力频发,网络“判官”频出,部分网民、营销号利用道德制高点上的“看客”身份借机夸大、鼓吹、混淆视听,削弱主流价值观念认同。
3. 网络空间价值传播媒介生态存在阵地挑战与载体僭越的问题
网络媒体作为网络空间思想舆论的主要引领者,必须发挥好主流媒体“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10]312的作用。因而,不能忽视网络空间媒体格局与舆论生态建设中的阵地建设与媒介载体问题。一是网络空间部分主流媒体容易遭受非主流媒体的挤压。近年来我国在网络媒体建设方面加大投入,非常重视新媒体领域的意识形态阵地建设,开通了一大批官方微博、微信公众号。通过网警上线、微博头条整治等治理行动,弘扬了正能量。但在实际工作中,如果领导不够重视,编辑的意识形态能力不过关,不愿亮剑、不敢亮剑、不会亮剑,意识形态风险识别和应急处理能力不足,就容易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要警惕网络意识形态领域中存在的对主流价值观念的“污名化” “丑化”“标签化”“边缘化”等错误思潮,警惕网络水军、虚假舆情等制造虚假网络民意。要守住网络空间意识形态领域的红色阵地,争取灰色地带,坚决管控压缩黑色地带。二是网络自媒体工具化世俗化倾向影响主流媒体舆论引导力。新兴自媒体行业已成为公众情绪和社会舆论的晴雨表、风向标。随着网络圈层化的加剧,“粉圈”“电竞圈”、快手、抖音、知乎等都出现了小圈层、小群体聚集现象,资本入驻和营销号出现,网络主体通过签订公司、外包公司等形式开启模板化、流程化的发展,依靠资本打投、营销话术等获取经济效益。巨额经济收入使一些媒体片面追求流量和关注度,忽视群体价值、社会影响力、社会效益,成为信息技术下的“被奴役者”,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正向效用发挥。
4. 网络空间价值规约易受他律滞后与自律不足的影响
网络空间自由性、开放性等特征使得网络主体的情绪释放、民主意识增强,但也因此出现了网络舆论发展的超前性与网络伦理规制的滞后性矛盾,影响社会价值规范有序性和价值生态治理有效性。一是网络空间价值规约他律滞后。我国互联网治理主体经历了由学术机构向行政机构的转变,由传统“中央—政府—民众”的自上而下的治理生态格局,到“去中心化”形成的多元共同治理格局,容易出现权责重复、交叉以及覆盖不全等问题。信息化、5G技术、人工智能的发展,给网络空间法律法规制定带来了挑战。在面对网民的质疑、困惑和质询时,传统应急的黄金“24小时法则”已不能满足信息爆炸时代网民对于信息的获取需求。如果无法及时、有效、准确地公布信息与结果,小道消息、恶意推测、网络谣言等通过网络平台传播、发布,就容易陷入“塔西佗陷阱”,影响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建构。二是网络主体自律不足。一些新情况新矛盾新问题往往因网而生、因网而增。多元网络主体具有自觉性与自发性双重特征,容易受到庞大且真假杂糅的网络信息的干扰。网络主体在网络中获取信息的广度和深度不同、自身受教育经历不同等,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网络主体对事物本来面貌的理性判断水平。部分网民产生价值迷惘或缺失,自控力不足,极易受近亲、偶像、“粉头”“博主”等人的影响与诱导,出现言论和行为过激等非理智现象。可见,网络空间价值规约的外部他律和主体内在自律是一体同构、不可或缺的关系,二者割裂会影响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因而要发挥网络空间制度规约他律与内部自律的统一作用。
三、 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存在问题的原因分析
分析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价值观念、价值认同、价值媒介、价值伦理等方面存在问题的原因,需要从社会基础与人这一现实主体出发,揭示“为什么”的根源,找到“怎么办”的路径。
1. 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影响价值观培育的社会基础
现代社会的到来是由传统向现代转变的急剧过程,“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能弄明白过去的连续性如何得以在现代产生如此剧烈而又无法挽回的断裂”[11]。在传统社会形态下,人类群居形式分别为共同体与社会,后者被理解为思想和技术融合的形态。由人所创建、所设计、所构成的网络社会形态,在呈现传统与现代、现实与虚拟两种样态中不断进行“进化”和演变,影响其价值主体的社会结构与社会基础。一是网络圈层的高度认同易出现“他者”排斥。网络社会逐渐脱离地缘,更多以情缘、趣缘等情感因素形成圈层集结,在标榜自身特色的同时采取多样、隐晦的语言形式进行社会交往,脱离真实社会的大众话语,而产生了明显的属地意识,小圈层存在的“拒融”和社会整体的“不解”导致圈层区隔的产生,从而使得价值认同面临多元杂糅的现实挑战。二是阶层的网络性流动使得阶层内部性张力愈加凸显。由于不同行为主体在社会转型过程中所掌握的知识、教育、科技等资源存在差异,使得掌握了资本、知识、权力的阶层为巩固自身的发展容易结成联盟,从而产生技术权威化、技术寡头化等风险。由传统型社会到现代型社会所带来的撕裂,在网络空间中因缺乏现实因素的阻滞而使鸿沟不断加大,出现了对政治权威的过度消解、社会伦理道德失范、人和物的异化加深等现代性问题,从而使得整体社会由“整板一块”逐渐走向“支离破碎”,使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面临“上层阶级化、下层破碎化进而产生上层寡头化与下层民粹化”[12]的主体离散风险。
2. 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割裂消解价值观培育的话语权威
在传统空间视域下,空间研究多聚焦于时间与场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现实空间和虚拟社会空间不仅被社会关系支持,也生产社会关系和被社会关系所产生。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发展,传统物质空间的概念逐渐被打破,并形成了突破物理形态的赛博空间形态。在双重空间转向过程中,现实空间与网络空间的断裂影响主流媒体话语权建设。一是虚拟空间转向影响主流价值话语权威。主体在虚拟空间中以言语实践、社会交往的形式生成自身的社会性存在方式。官方媒体借由与现实空间的信息发布、信息获取、舆情处理等形式截然不同的网络来塑造自身的虚拟形象,使得官方媒体在虚拟空间转向的过程中表现出亲和力不足、话语僵硬等短板,削弱价值观培育的权威效力和引领力。二是虚实空间出现的主体形象割裂影响主流价值话语权威。社会是“人彼此发生的那些联系和关系的总和”[13]。由于虚拟空间伦理规制的缺失以及自身特性,主体会通过网络空间塑造多样的虚拟主体形象:一种是完美人设,借助网络的虚拟性来重新构建自身形象,同时按照自己的理想设定,构建与现实空间的人不同的主体形象;另一种是借助网络的虚拟性、匿名性,传达自身的思想、情感,甚至在网络空间中进行言语暴力,以达到自我满足的心理需求,从而导致人的主体性过度增强。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中主体表现的差异,使得主流意识形态对于网络主体人群心理样态把握程度不足,伪装、反讽等形式对话语权威产生一定的拒斥、消解,使得网络空间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吸引力和认同面临风险和困境。
3. 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冲突影响价值观培育的主体选择
现代社会的发展在推动主体觉醒的同时又循环陷入主体异化的泥淖,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主体的价值选择与价值认同。一是价值理性日益被工具理性遮蔽。网络空间作为技术发展的巨大产物,已然由传统社会的资本异化转为了技术异化。科学技术服务于人、作用于人、体现于人的这一特性,决定了其与意识形态不可分离。价值理性体现在作为主体的人对于价值问题的审思。在资本的统治下,人的本质特征即价值被异化为物的价值,现实的人的注意力为自然物与人造物所困,服从甚至服务于资本,成了物压制于人以及“驯服”人的内在状态。二是个体价值与社会价值在网络空间中产生冲突,影响价值理性的确证。价值理性突出表现在对于个人、群体与社会的关系、优先等级以及重要性的排序上。网络空间对于网民主体性的开放、拓宽和彰显,在某种程度上也造成了主体性的猖獗。在网络空间中,物的价值不断攀升,网络文化、娱乐活动使主体产生了精神上的“虚假”满足,对于物、金钱、信息等利益的追逐也造成了人与物的关系颠倒,使得对于个体、群体和社会的认识转而成了个体为主、以自我为中心的网络心态。对于个人、群体和社会的理性思考被网络碎片不断挤压,工具理性甚嚣尘上,遮蔽了人的主体性,使得网络空间中价值主体出现个性消弭、机械化、技术异化等现象,影响价值主体的价值认知与价值认同。
四、 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的对策建议
网络空间的数据性、广域性、海量性与超文本等特征不断促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方式和方法作出变革。从价值观建设的实践论视野出发,依托信息载体与技术,运用系统思维,从整体性、协同性思维出发,注重现实社会与网络社会的空间整合,创新观念体系、话语体系、活动体系,从价值观念体系、价值话语权力、价值主体力量、价值生态治理等维度推进铸魂育人这一工程建设。
1. 坚持党性与人民性相统一:夯实主流价值观念体系根基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属于社会意识层面,而其又是“与物质前提相联系的物质生活过程的必然升华物”[3]152,要运用其“引领、凝聚和抵御”[14]这三个意识形态功能,形成社会主义国家在建构网络生活世界中的主导力和引领力。一是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强化理论武装,增强网络空间主流价值观念的主导力、控制力和引领力。深入开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理论武装学习,加强网络空间理想信念教育、爱国主义教育、道德规范教育、国防安全教育、廉洁教育、法治教育等内容体系教育,以伟大建党精神、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等作为精神支撑,以党的政策方针为指引,在网络空间中开展思想引领、理论武装、舆论引导和价值引领实践活动。二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为了人民与依靠人民相统一,不断增进价值认同,凝聚社会共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网络空间中的弘扬必须依靠全体人民的共同努力,要充分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创造性、主动性。坚持以理想信念为核心,强化网络空间舆论宣传和教育引导,找准网络主体在网络空间中的思想与价值的共鸣点、利益交汇点,以问题导向关注人民的利益诉求,以目标导向凝聚价值共识。三是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网络化传播,增强防范化解意识形态风险的能力。运用信息技术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融入网络文化之中,以加强内容供给、创新传播手段、注重教育过程、提高引导效果为目标,科学设置议题、组织倡导健康文明的视听节目,创新多样化的综艺、电视等文化作品,通过潜隐式、体验式、浸润式等形式增进网络行为主体价值共感、政治认同。同时,针对网络空间不良文化和思潮,要敢于亮剑,旗帜鲜明地进行斗争,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谨防“西化”“分化”“颜色革命”等图谋,引领和整合多样化的价值观念,推动形成全体人民共同认可的价值观念。
2. 坚持政治性与生活性相统一:强化价值观培育话语权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网络空间中的话语权,体现为不断实现政治性与生活性的统一,积极适应网络舆论生态,把握好网络舆论的斗争点,强化阵地意识。一是坚持“马学为体、国学为根、西学为用”的原则。大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结合新时代进行传承与创新,实现以文化人的效用。从大历史观教育维度,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四史”教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和网民个体生活实践之中,运用图像叙史、视频看史、多媒体讲史等多种方式,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树立榜样人物,发挥榜样示范效果,推动网络空间理想信念教育常态化制度化,实现网络为人所用和人自觉主动接受践行以文化人的辩证统一。二是强化话语议题设置能力,提升网络主流价值话语亲和力。主流媒体通过增强议题吸引力、话语感染力、视觉冲击力、形象感召力、推送辐射力等[15],借用大数据、算法等科技手段进行议程话题分析与舆论研判,根据大众关心的热点问题拟定、策划网络议程,在内容表达上严谨、客观,进行理性、良性的舆论引导。三是打造政治性、学术性和生活性融通一体的网络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一方面,针对话语场域中存在的红色、灰色和黑色“三色地带”,采取针对性措施进行分层分类治理:通过“青年大学习”“学习强国”等官方平台加强阵地建设,增强主流媒体话语构建能力,挖掘红色文化基因;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元宇宙等开展智能思想政治教育,精准施策,纠偏错误认知,转化灰色地带;同时不遗余力清除和消灭网络话语黑色地带,保持高度警惕,敢于斗争,对其分解、弱化乃至将其消灭。另一方面,坚持刚性话语和柔性话语相统一。在国家政策、法律法规、涉及国家主权安全以及对外问题上,必须旗帜鲜明地采取严肃的话语表达方式,敢于斗争,坚守网络舆论阵地;同时,要善于运用网络文化内蕴的亲民性、趣味性优势,借用“种花家的兔子”“觉醒年代”“强国有我”等一系列爱国词汇,运用群众喜闻乐见的话语表达形式,与青年群体建立沟通的桥梁,提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渗透力、吸引力、亲和力和针对性。
3. 多元主体协同与力量整合:增进价值观培育主体自觉
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需要多元主体力量协同配合,形成“党委领导、政府管理、企业履责、社会监督、网民自律等多主体参与,经济、法律、技术等多手段相结合的综合治网格局”[10]306。在主体协同的过程中,注重宣传教育、示范引领与实践养成相统一,培养一大批政治过硬、技术过优、本领过强的工作队伍。第一,坚持党管媒体。加强党对互联网媒体的全面领导,从人民立场出发,坚持保障人民主体利益,做到“心中有党、心中有民、心中有责、心中有戒”[16];围绕主流意识形态倡导的共同价值观,实施分层化传播,借助官方主播、新媒体短视频的方式增强宣传引导能力,扩大主流媒体公信力和影响力。第二,强化社会媒体责任,坚持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鼓励支持与规范发展并举。一方面,要明晰可为与不可为的界限。企业作为市场化主体掌握资本和技术,既要对网络舆论场进行规制,又要防止“寒蝉效应”。社会媒体和企业媒体在网络空间中进行多样化话语表达的同时,也要明晰自身的社会责任感,正确区分信息类型,做好民众舆论的发声口。另一方面,推动规范发展,发挥社会监督和自我监督,推动内外监督相结合,进而推动网络空间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建设,做好舆论“把关人”。第三,增强网民互联网素养和法治思维。网民在网络交往实践过程中要形成“法治化生存”的网络文化自觉,即认同法治价值、形成法治思维,自觉用法治观念规约自身行为,形成尊法学法守法用法的行为自觉。培育网络空间的“意见领袖”,注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摒除网络空间繁杂信息的误导,打破信息壁垒、圈层隔阂,注重精神文化层次的提升。培育和推崇正能量的网络明星、公职人员、教师、党员等,提供多样、平等的价值观引导,提升网络空间榜样示范效用,加快形成“党+政府+媒体+意见领袖”的多元价值主体体系,推动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和践行的主体自觉。
4. 制度建设与综合治理并行: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
营造天朗气清的网络空间,既要提倡自由,也要保持秩序,注重政策保障、制度规范与法律约束相衔接,全面推进依法依规治网,提升防范化解网络重大风险的法治能力,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和践行提供良好的网络生态环境。第一,构建网络空间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制度。新形势下,我国面对更加严峻的国内外形势,政治安全风险、意识形态安全风险、经济发展安全风险等在网络空间层出不穷,必须加紧完善网络空间治理顶层设计,加快开展人工智能、元宇宙等信息技术的研发与应用,为制度构建奠定物质硬件和技术基础。同时,要把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融入制度建设、法律法规、实践养成和社会治理实践中。第二,加快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要加大网络治理力度,包括监督网络金融、娱乐、公共服务等应用平台。一方面,要学习借鉴有益、有效的经验做法,如采取后台实名制等形式,不断完善网络准入制度、文化分级分类、平台管控等制度,继续深入开展“清朗·‘饭圈’乱象整治”等专项整治行动;另一方面,要提高相关部门网络舆情技术监测手段和舆论引导能力,发挥主流媒体和社交平台的作用,创设政府网络舆情管理和举报平台,加强对网络信息平台的监管和治理,健全举报平台和举报机制,完善惩戒制度。第三,推动构建“政府+媒体+网民”的全息、全程、全员监督格局。通过制定法律法规、设立谣言举报监督平台、封停不良账号等途径,提高政府监督效力;通过社会媒体的监督与自我监督,畅通舆情通道,坚持构建政府与网民、国内与国外、圈内与圈外、群内与群外的沟通桥梁;通过网民来监督和制约自媒体,加强道德和宣传教育,以柔性政策引导舆论走向理性、科学,提高政府公信力。
总之,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需要统筹推进坚持党管媒体、夯实主流价值观念体系根基、提升主流价值话语权力、推动多元力量协同与网络生态治理创新等系统化建设。新的赶考路上,要用好互联网这个主渠道,大力推动党的创新理论网络传播,强化教育引导、舆论宣传、制度保障、文化熏陶等体制机制建设,让主流思想舆论始终主导网络空间,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从而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网络空间中引领国家治理、凝聚社会共识、维护公民道德的积极作用。
参考文献
/
〈 | 〉 |